男人说得这简简单单三个字,竟一时让半跪在地上的锦宜生生打了个寒颤。
眼见着白皙的脖颈处,已然渗出刺眼的血色,他也未曾将手中剑动过一分一毫。
感受着剑刃处带来源源不断的冷意,锦宜忽的清醒过来,主上这次恐怕真要杀了她。
“解药……没了。”女子话语说得吞吐,颤颤巍巍的语气中又夹杂了几分哭腔。
君初轻挑着浓眉,手里握着的剑微微用力,那女子脖颈处的血又流了些许下来。
锦宜的脸已然吓得惨白,不敢动弹连忙说道:“需……需调。”
感受着那剑刃离自己远了些,女子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,缓了缓心神继续说道:“前几味药倒是好寻,只是这最后一味药怕是难了。”
锦宜低垂着眼,也不敢抬头看向眼前阴晴不定的男人。
她还是头一次,瞧见主上大人如此发怒。
“何物?”君初桃花眸微眯,倒是有些不耐烦起来。
锦宜也不敢怠慢,颤颤巍巍回答道:“最后一味药,便是药人的血。”
可前年,世间最后仅存的一个药人早不知了去向,多半是被人圈养了去,又或者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。
不知为何,君初眉眼之间慢慢舒缓开来。
那长剑也从女子脖颈处离去,抬眼示意空穆便没了踪影,留下面容惨白的女子大口喘着气,暗自庆幸自己生还。
瞧着宫殿里一袭红衣坐于桌案前头,面无表情掀开衣袖,划一抹痕过。落于瓷碗里头的到底是鲜血,还是衣袖处交缠的红绸倒是有些分不清了。
只听得液体滴答滴答,在宫殿四处回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