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就是想躲着二人,实在不愿与之交谈,眼下只会徒增烦恼罢了。
云醉见眼前女子闭口不谈,却一心想要送走自己,像极了他们儿时的最后一面,从不拖泥带水一别就是多年,也不知是否还存了思念在里头。
若是有,恐怕早已随时间而去了吧,
云醉嘴角微颤,有些话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来,最后只得怅然一笑,话语之中似是对眼前人的恳求:“若是日后有其他需要我的地方,尽管开口就是,不要勉强自己。”
“云公子,还是莫要纠缠为好,就当忘了从前做个陌路人罢。”女子杏眼低垂,额间垂落的青丝也将半副面容遮掩了去,实在难以辨得出颜色。
“烟儿,你……”他叹了口气,在空中浑浊成白雾般又很快散开,如刀割置于心底,一字一句伤人的厉害。
“我早说过的,我已然嫁为人妇,断不可与云公子有了瓜葛。”沈临烟失笑,杏眼之中朦朦胧胧带了些月夜的凉意。
他们本就不能在一起,自己也不能凭着一份私心,而断送了他大好前程。
世间万物,皆有定数。
定在了与云醉相伴相依的那几年。
还是那四角的院落,不知从何时起,温润如玉的少年郎竟又比她高了几分,而自己还是那般娇小玲珑,时常惹人伸手轻揉未曾带有珠钗宝饰头顶上发软的青丝,引得心里酥痒。
“烟儿,唤我一声师父?”少年郎披着墨色衣袍,故作老练手里把玩着白扇,瞧着就要往比自己低些的少女额间点去,却不料少女步调轻缓躲了过去,还冲自己做了个鬼脸。
“云醉,你休想让我唤你一句师父。”沈临烟环着手臂,杏眼扑闪着笑意,正佯装不满看着眼前人。
“那烟儿可要唤句别的听听?”云醉轻笑一声,调侃着面前脸色有些发红的女子。
“别的,甚么别的?”沈临烟问道。
“阿竹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