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肩上裂开的伤口,渗出的血浸湿了覆在肌肤上的寝衣,鲜血半凝。
霍渡抬手,将乐枝右肩上染透的衣料揭开,将寝衣微微往下拉。揭开时,衣料与黏腻的血肉分离
即使霍他的动作小心翼翼,可睡梦中的人仍是被扯痛了。
乐枝眼皮轻颤,鸦睫挂着残泪,似是要从混沌梦魇中醒来然而下一瞬,颤动的鸦睫顿住,她的眉心舒展,仿佛失去所有意识。
霍渡点了她的昏睡穴。
不知为何,他不想看见乐枝此刻眸中的情绪,不论是悲戚、失落,还是伪装的坚强、若无其事,他都不想看。
亦或是说,不敢看。
仔细地给伤口上药,包扎好。霍渡又去药房取了药——
高烧比外伤更严重。
可是,这些为何要他亲自来做?府里又不是没有大夫
意识到这个问题时,霍渡正背靠床头,将乐枝半扶起,从背后拥着她。一只手虚搭在她肩头,另一只手端着汤碗正准备喂她。
皱了皱眉,他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一个最合适的词。
——莫名其妙。
霍渡不耐烦地将药碗里的银勺拿掉,不想一口一口喂她。
已经给她当靠枕了,再一口口喂她喝药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