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自傲,这世上没有他做不到的事。
可是,如今有了。
他与乐枝之间的死局,何其难解?
他解不开,他第一次感受到无能为力。
顺着乐枝推却的力量,怀抱渐松,两人分开一些距离。乐枝垂眸退到霍渡身侧,不敢去看他的眼睛。
她害怕自己又陷入在他灼灼目光里。
乐枝在心里暗骂自己阴晴不定的举动。若说她自己是玩火自焚,活该承受这些,可霍渡又是倒了什么血霉,遇见她这样的人
两人不约而同地调整着因方才相拥而乱了的呼吸。
静默半晌,乐枝望着花儿,生硬地岔开话题,“这些是什么花呀?”
她的声音软软的,没什么力气。霍渡将眼底的情绪收起,配合着她,只当那个拥抱像没发生过一样。他笑得随意,“罂粟花。”
闻言,乐枝惊讶地瞪大眼睛,“原来这就是罂粟花”
这花,乐枝只在书上读到过。只因为,它是大黎律法中禁止种植的花木之一。此花的效用,乐枝也略知一二。原本可入药的花,因为被大量滥用,令人致幻上瘾,才被列为禁花。
她转眸望向霍渡,不懂他为何要在府上种这么多罂粟花。
“走吧。”霍渡牵起她,边往外走边说:“不是要去看你姐姐吗?”乐枝这才将脑袋转过来,跟着他走出花房。
外头的寒风小了不少,可低低地吹着。乐枝的碎发被吹乱,拂于面上,她惊觉自己的发丝上有薄荷的微香。
不,不止是发丝,她的衣裙上沾了更多,挥之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