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缓步走过去,僵着身子躺到床榻上,连床幔都没放下。安静地听着身侧的呼吸声, 霍渡知道她没睡。
忽然, 锦被微动, 乐枝将小手慢慢移到他的手边, 覆住他的手背。然后她将缓缓靠近他, 将脑袋轻轻枕在他肩上, 双手虚抱着他的胳膊, 低声开口:“没事的。”
满是安慰的语调。
霍渡的脸色难看到极点, 他侧首望向她的眼睛。而他皱着眉、满脸阴鸷的模样, 落在乐枝眼里,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想。
这种事,实在是太打击男子的自尊心了。
乐枝无声喟叹, 她乖顺地将脸埋进霍渡的颈窝,轻轻蹭了蹭,“睡吧。”
她知道, 此时多说无益,她只能这样安慰他。顺便偷偷在心里说, 一定要想办法帮他治好。
她带着决心渐渐沉睡
而温热轻浅的气息拂过霍渡的脖颈,细微却难以忽略,仿佛在他心上一下一下地挠痒痒。他垂眸,目光沉沉地凝着乐枝的头顶, 感受着自己逐渐不稳的心跳和呼吸。
——小狐狸,哥哥迟早会被你整死。
霍渡失笑,他凑近她的头顶,轻轻吻了吻,然后将脸贴在她的鸦发上。伴随着她发间清幽的木槿花香,在愉悦和难耐的煎熬中缓缓合上眼
黎明未至,天边陷入最浓的黑暗。而靖贤王府中,有人彻夜未眠。
沈清颜虚弱地倚在床头,眼神空洞,神色疲惫。她身上的寝衣松松垮垮的,而她的脖子上、肩上、脊背上几乎全身都遍布了斑驳痕迹。
更要命的是,她的嘴唇微微红肿着,竟是有些难以合上
她望向床榻上早已睡死了的男人,目光中带着怨恨。屋里的酒味浓得难以消散,此外,还有情事过后的厚重味道,混杂在一起,令人不适。
沈清颜的脑海里浮现近段日子发生的种种,不禁眩晕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