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冽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,尽显不怒自威之态。江慈明白他话里的意思。作为医者,他一直认为齐律所定过于残忍了齐律所定,一旦染上瘴疟,便会被官府带走处死,然后焚烧成灰。
瘴疟确实恐怖,可毕竟不似疫症那般人传人,只要消除蚊虫,便可避免传播。
近些年来,在大齐患上瘴疟的人越来越少了。一是大齐本就处于北地,湿热的时节较短,蚊虫并不多;二是因早年瘴疟爆发过一段时间,百姓们对此心神剧颤,更是防备的紧,仔细着不去那些潮气之地
尤其是金贵的王宫贵胄,更是注意这些,怎么还会染上这病呢?
思绪回拢,江慈点点头,郑重保证:“草民记住了。”
走至门边时,江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,又转过身,沉痛地说:“既然殿下精通医术,那更应该清楚,此症发作时,病人会有多痛苦,尤其是重症病期之中,还会有许多不一样的病发症状,即使痊愈,多半还有后遗症伴随终身”
行医多年,最难过的莫过于看着病人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样。江慈时常会想,若是如此,倒不如给他们开一副药,送他们安然离去可医者仁心,他又实在是做不到。
叹息一声,他只愿自己的医术能再精进些,多救一些人,让他们免受病痛折磨。
乐枝陷在混沌之中,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忽冷忽热的,脑袋更是疼得厉害。挣扎着睁开眼时,第一眼便见到一张熟悉的脸
漆眸沉沉,望不见底。
她支起身子想去拿床边的茶水,可一只手快过她,端起杯子将水喂到她嘴边。冷茶划过咽喉,缓解了喉中的灼烧之感。
如此,她才能开口:“殿下还不肯告诉我吗?”
“瘴疟。”
霍渡盯着她,沉声说出来。
什、什么?
乐枝愣住,脸上倏然失了所有血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