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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,对霍渡她无法违心骗姐姐,说出对他只有利用这种话。

她可以自欺,可以撒谎骗任何人。可是对亲人,她做不到。她已经失去太多亲人了,对姐姐,她连一个欺骗的字都说不出口。

见乐枝的神情满是痛苦,加上清醒后傅羡同她说的近日之事,还有方才见到枝枝和齐国太子之间微妙的神色。

她的傻妹妹,饶是手抽得再快,她也清楚地看见了,在他们远远走过来时就看到了。

从前,哪怕与霍诩一块儿长大,哪怕父皇赐了婚,面对霍诩,枝枝仍是带着一丝疏离。她原以为枝枝只是记挂着男女有别,不愿逾矩。如今想来,不过是因为不喜欢罢了,因为喜欢一个人,想与他亲近的心是难以掩饰的。

自小到大,从始至终,枝枝就只是把他当成兄长和玩伴而已。所以哪怕是玩闹,她都与他刻意保持了距离。

“好了好了,是姐姐不好。”乐槿轻拍乐枝的脊背,柔声安慰:“姐姐不问了。”

闻言,乐枝的泪掉得更凶了。她呜咽着摇头,垂眸反复道歉:“对不起,对不起,对不起”

乐槿无声地拿起绢帕给妹妹擦泪。可擦着擦着,自己的眼睛也红了起来,心口不住地发酸——

她不会怪她,她相信父皇母后和皇兄也不会怪她。她才十六岁,突遭巨变,能一步一步走到现今,已是不易。

她有什么错?

是她这个做姐姐的没用,护不住她,该说对不起的是她才对。

视线渐渐模糊,恍然间乐槿回想起以前,父皇总是偏爱枝枝,却对皇兄和她有些严厉。有一次,她和皇兄实在不服气,气鼓鼓地问父皇——

“凭什么枝枝常常偷懒睡觉,您都不处罚她?我们就偶尔打诨一次,您就罚我们抄书,这不公平!”

“因为你们不知道,她在夜里帮着宫人们一起打扫宫殿;婢女们有病痛的,她也会去太医院为她们拿药,然后差人送去;哪怕和偷溜出宫玩儿,她也会特意去接济一些生活不够富足的子民,倒不是直接给他们钱银,她会买一些粮食种子,让他们自力更生”

父皇的笑总是那么温和,他说:“你们的皇妹,是心有大爱之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