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枝其实一直想知道霍渡的腿伤是怎么来的,如今看来,绝非是意外。还有霍渡的同胞姐姐,他从未提过只言片语,方才尹叔讲时,也刻意未提她的死因。
想来,该是多么令人心颤的死因。
“潇潇是被、被”尹长朔哽咽着,几次欲说出口,却又说不出来。
“尹叔,别说了。”乐枝回过头,哽声说。有些事,再回忆一次就已经很残忍了,若是说出来,就如同将伤口再度撕开一样。
只会血肉模糊。
“因为潇潇,小渡恨他的母亲。这些年来,他一次都没有去祭拜过她。即便在我这里养伤时,偶尔看见远处的皇陵,他也会沉下脸,不言不语。”尹长朔垂下眼眸,神色哀痛,“我知道的,右腿的断筋之痛都比不上小渡心里痛的万分之一。他是亲眼看着潇潇在他面前他放不下,他怪自己。可那时,他也才八岁啊”
看着亲人在自己面前死去,这种感觉,乐枝永生难忘。正因为知晓,所以她的心好疼,好似又经历了一遍这样的疼痛。
钻心刺骨。
“盛阳城便是曾经的盛诺部落。”
乐枝猛地抬眸,终于反应过来,为何霍渡要去那里。
“深切的恨是真的,对母亲的爱也是真的。”尹长朔叹了口气,神色疲累,“那傻小子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,拒人于千里之外。他何尝不知林婉宁在城里布了陷阱,可他还是会去。因为他像他的母亲,他的心比谁都软。即使那儿的人恨他的母亲,会连带着恨他,他也不会弃他们不管。”
“都怪我”乐枝小声啜泣。
全都怪她,是她对霍诩紧咬不放,却又不能一举将他们都铲除,才让林婉宁有机会反扑,故意用此计想将霍渡引入虎穴。
“傻孩子。”尹长朔摇摇头,“即使没有你,林婉宁也不会放过小渡的。盛阳城,早去晚去,他都是要去的。”
说完,尹长朔起身去柜里拿了一只木盒出来,递给乐枝。
“拿着这个,去了盛阳城多少有点用处。”
乐枝站起来,接过木盒。她没打开,却有些疑惑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