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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、什么?”

乐枝一脸不可置信。她原以为霍长云残暴,是对着别国的皇室与子民。未曾想,他连齐国的百姓都不甚在意。

德不配位。这样的人,怎配做一国之主?

“大齐以武治国。男子满十二便要从军,每户人家留下的皆是些老幼病残。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自然变成如今的模样。”

是啊,一户人家没有年轻的劳动力,如何耕作?而沉重的赋税日日压在头顶,如此一日日下去,日子怎能好起来?

乐枝的秀眉蹙得更紧,“殿下既然全都知晓,可是心中已有良策?”

“没有啊。”霍渡语气随意,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。

见乐枝不说话了,他将话锋一转,问:“大齐的百姓,是死是活,重要吗?”

是啊,他们又与她何干呢?

乐枝自问:当日,自己狼狈不堪地踏入齐地,那些趾高气昂、洋洋得意的话,皆是出自这些齐人之口。

那时,她恨极了,恨得几欲呕血

可是,这些人到底不是罪魁祸首啊。她们只是愚昧地听从国主所言,将暴戾当成征战四方的武器,以此沾沾自喜罢了。

齐人与黎人的区别,不过是思想的区别而已。若是齐人自幼长于大黎,受大黎文明的熏陶,他们断然不会成为如今的模样。

他们一样会成为善良的人。

所以,她要做的不是将恨意蔓延到这些人身上。

她要的不是另一场毁灭。而是,改变。

“殿下有没有想过,改变这一切?”她试探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