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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,她几乎是逃一般跑出花房。

再多留一刻,乐枝怕自己忍不住开口问他,忍不住告诉他自己的打算,更忍不住逼迫他在他的生身父亲和她之间做个选择。

她甚至贪心地希望,他能选她。

花房外,绵绵白雪,仿佛夹着冰花落下。

眼角的泪被寒风吹回去,乐枝用手压一压发红的眼尾,任冷风吹灭她心底不可再想的贪念。不多时,她疾步走进风雪中。

她得抓紧时间去了解沈清颜现下的境况。

花房内暖气融融,而霍渡沉沉望着画纸,如坠冰窖。

良久,他拿起花匠台上的画笔,折断。

然后,他合上晦暗不明的眼眸。

自废太子的旨意传开后,满朝哗然,文武百官顿觉君心难测。而最高兴的,莫过于霍诩了。刚解了禁足,又得知如此喜事,霍诩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。

果然,父皇属意的人依旧是他。先前的气恼禁足,不过是在磨砺他罢了。

如今储君之位悬空,接下来入主东宫的必定是他!

“殿下,晚膳还是去西院用吗?”

秦禹的询问声拉回了他的思绪,霍诩本想应好,可脑海里倏地出现一张苍白虚弱的脸。心口微动,他想起母后的话,决定不再任性。

毕竟他是要当皇帝的人。

“不去西院。”他说。

秦禹的脸上浮现一丝愕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