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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,终究做不到。

明知不能,明知不该,却依旧深陷进去。

直到今日,她才猛然惊觉。不知何时起,霍渡早已成为她心上的一部分,若没了他,她的心便难以完整。

没有一颗完整的心,人还能活吗?

乐枝想,大抵是不能的。

腰上的手臂箍得她越来越紧,霍渡虽没说话,可乐枝能感觉到他身上的轻颤。

以及,他落在她颈侧的温热。

“霍渡,你后怕吗?”乐枝呜咽着问他,“如果今日你死了,看着我一个人在这儿挨冻,却抱不了我,你会后悔吗?如果我冻死了”

“闭嘴。”霍渡的声音嘶哑,皱着眉阻止她口无遮拦地咒自己。

然而已不需要他阻止,乐枝的身体早已受不住寒,话音未落便靠在他肩头昏了过去。

霍渡抱着乐枝就近回了东宫。

乐枝在夜里发了高烧。

一盆盆热水送入寝殿,霍渡替她一遍遍擦身,可她依旧额间滚烫,鸦睫轻颤他就一直坐在塌边,守着她。

半夜,万籁俱寂,塌上的人却忽然哭了起来。

“呜呜呜——”

乐枝的额头渗出汗珠,泪水从眼尾洇出。她仿佛陷入了可怖的梦魇,秀眉紧锁,口中不住地呢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