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伯亦笑道,“哪里,不过闲话几句。”
杜平最看不惯的就是萧伯亦这番装模作样,临走之前,又加上一句,还是对着端王妃说的:“前继父大人是我见过涵养最好的,从不与女人计较,三舅母,这点怕是连三舅舅也做不到,无论我母亲做了什么,前继父大人都稳如泰山,不屑于人前辩驳,也不管自己被嘲笑成什么样子。”
端王妃一开始还看得欢快,越听到后面,越觉得自己听了不该听着。此时深恨自己之前最快,怎么就不早些进去赏花呢。
萧意妍实在看不下去,眼睁睁看着父亲被杜平冷嘲热讽,她也就枉为人女:“杜平,父亲是你长辈,你这么说话有意思吗?”
杜平收起来一直挂在脸上的笑,站定原地,话是回答萧意妍的,可眼睛倒是盯着萧伯亦:“其实没甚意思,我这人也不喜欢逞嘴舌之快,一般惹了我的,直接动手更爽快,不过,萧前驸马是长辈,好歹是我母亲的驸马,这才忍下不动手的。”
萧伯亦说话依旧温文:“平儿,不要让偏见蒙蔽了你的眼睛。”
杜平本已打算走进去,她心里明白,无论心里有多少愤怒,有多少疑问,她其实拿萧家没什么办法,逞点口舌之快已是极限。
可即便这样,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,瞧瞧她在京城的名声就知道了,就是从她交恶于萧府开始的。
可萧家这高门大户的做派哟,照样每年给她请帖。好几年前,她根本置之不理,懒得赴宴,直到某一天,她母亲开口了。
“以前还能算是小孩子置气,往后得大方些,去看看吧。”
“你回回都不去,就会落人口舌,与你有何益处?”
“萧家该有的礼节都不缺,长此以往,没有人会再理解你,你既然觉得膈应,不如膈应回去?”
“做事勿以喜好为准,该考虑利弊。”
杜平把这些话都听进去了,深以为然。萧家那帮装腔作势的人,明明厌恶她要死还年年送请帖,切,还真以为就只有他们会恶心人?
萧伯亦这人狡猾至极,听这话,搞得好像都是她的错。
杜平停住,皮笑肉不笑:“请驸马扪心自问,真是偏见?因何而偏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