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满脸横肉之人嘿嘿笑着应下:“张当家怎么来凤阳了?”
张天道:“杨护法不也没留在闽地?”
江南省好歹还有卢谦管着,姑且算是励精图治,安居乐业。可闽地的官员眼里只有钱,最主要拿了钱还不管事,干旱了不管,遇匪了不管,出人命了也不管,脑子里只记得收税的事。该收的日子去搜刮一把,不该收的日子也去搜刮一把,胡作非为的下场就是乱象频发。
闽地现在几乎没多少农民在好好种田了,纷纷参与起义军,跟官府对峙。官府势弱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不敢去讨伐起义军,眼见他们日益壮大。
为了号召更多百姓参加,起义军还搞出一个名头,弄了个什么“红花教”,到处宣扬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,红花教替天行道处置贪官污吏。
这么一下子,那些无路可走的流民和无田可种的农民,还有那些长久受压迫的百姓纷纷揭竿而起,加入教中。
红花教一时风头无两。
杜平还在和寨中一个兄弟咬耳朵,听得震惊。若不是这趟来江南省,她竟不知道这边已经乱成这样。京城还是歌舞升平,闽地却是饿殍千里。
真是讽刺。
“江南遭了水灾,我们教主很是担心,就派我来看看。”杨护法说得悲天悯人,“能救多少救多少,带回教中让他们吃饱穿暖,过个好日子。”
“这个骗子!”寨子里的小兄弟愤愤,“萍萍,你别相信,那红花教不是什么好货色。”
杜平点头,不能更同意。
听听这说辞,太假了,她五岁时听到都不会相信。
张天客套一笑:“贵教慈悲之心,让人敬仰。”
杨护法慢悠悠向前踱步,皮笑肉不笑:“去年江南水患,到处是灾民,听说张当家捞回去了很多人才啊?贵寨的势力趁机翻了一番,这风头劲得连我都听说了。”
张天笑道:“过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