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安郡主口吻淡淡,王利却感觉被人当众扇巴掌。他眯起眼睛,喜怒不辨:“郡主说的是,是我误会了。”
杜平继续问,似乎从没学过怎么含蓄说话:“王大人遇上难题了?想找我母亲帮忙?”
她问的每一句话,仿佛把人置放冰天雪地中,然后一件一件剥掉衣服。
让人无处可躲。
王利头一回碰到这么不按条理出牌的人,他冷冷扫视一眼,然后对儿子开口:“你打算跪到什么时候?还不快起来。”
王维熙默默起身,退至父亲身后。
杜平“呵”地一声笑:“真是大孝子,王大人让他跪就跪,让他起就起。不过,我都还没说原谅呢,王大人这就让他起来,之前不就白跪了?”
面对如此无礼的咄咄逼人,王利冷哼一声,好心奉劝道:“郡主,有道是看破不说破,你这样不是聪明,而是莽撞,还望好自为之。”
杜平仰头望着屋顶,有些话她本不想深究,说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。
这位王大人显然不明白,刚刚那些不过开胃小菜,也值得他动怒?
什么叫看破不说破?
她今日可以好好教一教他,她到底可以说破多少事。
“张氏入狱后,最后一个探访者就是王利王大人您,随后张氏狱中自尽。无论最后一次见面你们说了什么,如今都是死无对证。不过,显而易见,她为之生儿育女的夫君没能成为救命稻草,反而成了临渊一脚。”
杜平微微一笑:“王大人,我真是好奇,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?能让张氏彻底放弃活下去的希望。”
屋中是死一般的寂静,空气凝滞在三人周围。
王利瞳孔骤缩,毫无准备听到这一番话。
王维熙猛然转头去看父亲,身形微颤,似乎意识到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