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连着两日都没去铺子里查看情况,就这样无所事事呆在屋子里,习武照常,用膳按时,说话的时候偶尔也会笑,却不达眼底。
陈千瑜快被她传递过来的情绪压得透不过气。
终于,第三日清晨,杜平敲响陈千瑜的屋门,正色道:“随我去个地方。”却不说去哪里,陈千瑜只得换衣服跟上。
两人停在牢狱前。
陈千瑜没料到竟是来这儿:“郡主是来?”她试探的目光也随之递过去。
“来见个故人。”
狱卒早就知道今日有贵客,立刻将永安郡主迎进门去。因来客身份贵重,他前一日特地将犯人换个单间关着,环境也干净些。
犯人是个中年男子,胖瘦适中。乱糟糟的头发垂在肩膀,脸上全是胡子拉渣遮着,那双眼睛却盯住门口。
杜平一进门,就迎上他的目光。
犯人看见她彻底怔住,满目精光瞬间呆住,好一会儿回过神来,他哈哈大笑,笑声越来越苍凉,指着她道:“原来如此,原来竟是如此,我死得不冤,是我有眼无珠。”
这么多年来,他无数次回想当初,是不是弥英在其中使手段了,以他对弥英的了解始终无法下定论,今日终于真相大白,原来如此。
玩了一辈子鹰,却被鹰啄瞎了眼。
杜平神色淡漠,待他笑完才开口,淡淡道了声:“弥河师叔。”
一声师叔,相隔数年,只觉物是人非。
犯人冷笑:“贫僧可担不起你一声师叔。”他在灵佛寺呆这么多年,心思聪颖,立刻猜到她的真实身份,“永安郡主,你是在为元源那小子出头?”
杜平:“他已还俗,如今唤作曹子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