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望着她的眼,心神一震。
原来才名满天下的平阳公主,是如此一人,对啊,也合该如此。
洞房花烛,颠鸾倒凤。
他在这段感情中动过心,亦迷失过。成亲后,他再没去听酥红唱过戏,已决心和过去做个了断。他爱酥红,遇到平阳之前,他本想成亲后抬酥红进门为妾,可造化弄人,他既然娶了金枝玉叶,跟酥红也再无可能。
那一日,酥红托人递信来,她离开京城之前,欲最后见他一面告别。
他去了。
旧情人见面,干柴烈火,情难自禁。
就在他们不知今夕何夕之际,他看到平阳站在门外,满目平静。那一双眼睛冷冷清清,犹如新婚那日。
结局不外如是,酥红一尺白绫悬梁自尽,而平阳送来一纸和离书。
车外雷声轰鸣,马儿惊叫,将萧伯亦从回忆中惊醒,他探出车帘外,马夫垂首恭敬道:“公子,公主府到了。”
萧伯亦撑着一把油纸伞,一步一台阶,敲响公主府的大门。
平阳公主见到他并不意外,淡淡一眼:“这么大的雨怎么来了?肩膀都淋湿了。”
侍女替客人斟茶倒水,鱼贯而出。
萧伯亦省去寒暄的时间,开门见山:“阿妍要和亲的事你已知晓?”
平阳公主看他一眼,轻声应道:“嗯。”
萧伯亦面现焦急,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:“圣旨还未下,还有转圜余地,轻容,这是阿妍的一辈子,你可否进宫……”话说到一半,他突然止住了声音。
平阳公主的目光仿佛一柄利刃斩断他的话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