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他的声音,不知怎的,她从白天开始一直憋在肚子里的委屈顿时冒出来。
杜平眼睛红了,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,砸在他胸膛上。
她抬手抹一把眼睛,哭着说:“瑛之,我心里好难过……”
冯瑛之火热的身躯顿时僵在床上,本欲往她身前抚摸的双手立刻停住,转而捏住她的手腕,闭了闭眼,用毕身的自制力将这股冲动压下去。
他应该出去冲一下凉水,可是,总不好把哭泣的妻子就这么扔在床上。
他深呼吸,再深呼吸。
感觉能用正常的声音说话了,冯瑛之方开口道:“和亲人吵架,每个人都会难过。”
杜平哭道:“她如果这辈子都拦着,我就要一直这样浑浑噩噩活下去?什么都不能做?什么都听她的?”
冯瑛之坐起身子,将她抱在怀中,手指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头发:“巧了,那正好和我难兄难弟成一对,祖父也要我韬光养晦,咱们可以借此机会互诉衷肠。”
杜平哭声一停,抬头,抽噎着问:“我是不是戳到你痛处了?”
冯瑛之风度极好,微微一笑:“算不上。”顿了顿,他意有所指地开口,“相比之下,刚才更痛一些。”
杜平低头看看他那个位置,还鼓涨着,隔着衣服都能看出形状。
冯瑛之遮住她的眼,无奈道:“别看了。”
杜平内疚地问:“难受吗?”
冯瑛之更无奈了,这什么傻问题?他拍拍她的肩膀,脑袋碰着脑袋,出主意道:“要不要泡个热水浴?也许心情会变好些。”
杜平实在睡不着,想了想,点头同意。
守夜的丫鬟将热水送进来的时候余光多瞟了两眼,再联想之前隐约听到的床竿摇动声,捂着嘴偷乐,心想老夫人盼望的孙子应该有指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