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:“那先把弥英调开吧。”
“不,”平阳公主又拒绝,“父皇,当年杜厉被逼走,您把萧伯亦塞给我,如今您又想把弥英弄走,接下来,您想把谁塞给我?”
皇帝目光深沉:“弥英可跟杜厉相提并论?”
平阳公主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,她只道:“我只担心弥英离开京城后,恐生死难卜。”说完,定定望过来。
皇帝气得又咳嗽起来,一气女儿的维护,二气女儿的怀疑,可恨的是偏偏怀疑都是对的。他不住地咳嗽,女儿又来替他敲背,气得他一把推开:“区区一个野和尚,也敢染指朕的女儿,不该斩了他?肖想金枝玉叶,本该五马分尸!”
平阳公主柔声道:“父皇,弥英的徒弟刚在南越拿下大捷,又替太子母家讨回失物,您还没奖赏,就要先把人家师傅杀了?即便皇家也没这个道理。”
皇帝瞥一眼:“看来你是挑着时机进宫?”
“分明是您召我入宫。”平阳公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,“父皇,杜厉刚走的那段时间,我整日整夜睡不着觉,我抱着平儿躺在床上,泪湿枕巾……可我谁也不敢说,连您也不敢说。”
皇帝震惊地望来,在他眼里,女儿坚强得刀枪不入,不该会如此难过。
“十多年来,我难过的时候是他安慰,我生气的时候是他劝解,我高兴的时候有他分享,我失意的时候有他鼓励……他给我一颗真心,我不该害他失去性命。”平阳公主目光幽幽,“父皇,求您了,放他一马。”
皇帝没说话,对视片刻,他徐徐闭上眼,摆手道:“出去吧,让朕想想。”
平阳公主懂得适可而止,她轻声:“是,女儿告退。”
等她走远以后,皇帝睁开眼望着屋中的屏风,一眨不眨地盯着看会儿,没好气哼道:“还不出来?”
杜平的身影缓缓从屏风后出现。
她眼睛有点红,嘴角却是一笑:“您不叫我出来,我哪敢出来。”
皇帝瞟她眼睛一下:“哭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