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利似笑非笑:“那可是你岳母。”
冯瑛之腹诽,你一把烧了信函不是更干净,也不会有后面这些烂事。他脸上仍挂着笑意:“正如此,才敢让她做个中人。”
王利哈哈大笑:“后生可畏,贤侄你真不打算入官场?你有这个天赋。”
冯瑛之:“王大人谬赞,祖父定下的家训不敢违逆。”
王利摇头不赞同:“冯首辅那人啊……唉,有些事保守了点。”
院中的亭台四周绿植蔓蔓,溪流细润,从凌云怪石上缓缓流淌,晶莹剔透如大珠小珠落入池子。亭子里的布置,还遗留着当年张氏尚在的风格,并无多大变化。
杜平背对王维熙而坐,等待瑛之出来。
水流声叮叮咚咚,好不悦耳。
许久,背后传来声音:“你们今日究竟是何来意?”王维熙越想越不对,一开始他的确相信是因谢礼贵重而来,可听到瑛哥儿手筋尽断,再到如今他和父亲屋中密谈,他心中不免开始怀疑。
杜平哼道:“你猜。”
王维熙走到他面前,高大的身影挡住视线:“跟刺客的事有关?”
杜平眯眼,不耐烦地摆手:“让开,你挡着阳光了。”
王维熙好脾气地推开一步,继续追问:“是不是?”
杜平嘲笑道:“如果一件事情,连你的亲生父亲都不愿告诉你,你觉得外人会跟你说吗?”见他抿唇不悦,她再接再厉,“这么久没见,你怎么还是如此天真?呵,你妹都比你聪明。”
王维熙不跟她斗嘴皮子功夫,她不说,他也不再问,又退回自己的位置。
不多时,王利就与冯瑛之从屋中出来。他亲自送冯瑛之和永安出门,不止如此,他还欲一路送他们回府,于是跟儿子交代:“毕竟害得他手筋断了,我总得去和冯首辅致歉。”
王维熙抿唇,轻声应是,目送父亲和客人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