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子虽然纹丝不动,可说话的声音并无控制,有几条小鱼嗅到动静,立刻在水下游动躲开,再也不敢靠近钩上的饵。
“回禀家主,平阳公主确定已身死,弥英也已圆寂,其他消息尚不明确,不过,京城那边似乎在找人,至于在找谁……探子还未查明。”
陈千瑜挑高一边眉梢,思索片刻,问道:“有郡主的消息吗?”
“好像一直住在公主府。”
陈千瑜坐起身子分析此事。她躺在这儿钓鱼,不过是馋甲板上日头熏暖,算算半个时辰也晒差不多了,她拉起鱼竿准备先回屋中。
她一拉,怔住,鱼竿另一头有些重。
不,好像不是有些重,是很重。
陈千瑜有些意外,她这水平也能钓大鱼?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?她起身朝河里一看,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飘飘荡荡,在水中陷入昏迷。
“哟,看我钓了个什么稀罕东西回来?”
下人们立刻将人救上甲板,所幸还有一口气在,立刻着手施救。
陈千瑜绕着他看一圈,熟悉的眉目,这不就是曾两次把她捆成粽子的罪魁祸首么?啧啧,果真是山水有相逢,她双手抱胸而立:“有意思,这下算是落到我手里了。”
自从陈家成为皇商,在江南顿时声望更高。想当年,永安郡主来凤阳之前,陈千瑜还要想法子讨好黄总督,可如今,她已成为黄家座上宾。虽然在纺织业上吃了亏分了羹,可生意路子却越铺越广,以往去西北和匈族做生意还需避着徐家,现在却扬着旗帜光明正大。
陈千瑜一回到宅邸,就吩咐下人将元青唤来。
元青来得很快,这段日子又长高不少。他本对踏入屋中尚有犹豫,可遥遥望见床上那人的侧颜,他一怔,立刻想起在平阳公主身边曾见过此人。
“前两日来找你的那群和尚,都是从京城灵佛寺来的吧?”陈千瑜望着尚处于昏迷的寒山,漫不经心开口问。
元青沉默片刻,颔首道:“多谢你伸以援手。”
陈千瑜:“举手之劳,今日是来告诉你,弥英和平阳公主都已身死,若我没猜错,永安郡主下落不明,应已离开京城不少时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