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连三个问题,个个闻到她根子上。
说真话,肯定不行。
说假话,那就得编出个合理的理由,什么人会特地来鸟不拉屎连朝廷命官都避之不及的西北偏僻地。
杜平:“我姓卢,是前江南省知府卢谦之女,卢萍萍。父亲蒙冤而死,全家也没入贱籍。我从江南一路逃来,无处可去,又想逃远些,便来了西北。”
元青刚才看到徐如松轻蔑地用脚尖勾她下巴,怒意骤生,郡主何曾受过此等屈辱?他强行忍下杀意,心中默念静心咒,这才依旧坐在原位。
等听到“卢萍萍”三字,他一呆,这名字……她当年在江南好似也用过。当时拿来骗张天,如今用来骗徐家。
徐如松在脑中搜索卢谦这号人物,想起来了,死了有些年头了,他不太信,南方的官差莫不是废物?连抄家都能逃出一个?他又问:“就你一人逃出来?”
杜平脸上透出自卑:“……我是外室之女,官府抓人时不知有我。”
徐如松望着她,本以为是有心人算计徐家军,他厌恶戒备,如今看来,更像是一场巧合。
想她孤身一女子从江南逃到西北,曾也是富贵日子,可如今日晒雨淋,风餐露宿,甚至沦落到挖树皮而食,多少让人唏嘘。他心中为数不多的同情涌上来,犹豫着是否该抬手放过。
他想了想:“先出去吧,这事自有定夺。”
龚副将立即带杜平出门。
屋子里只剩徐如松和元青两人。
很安静。
元青:“大公子已有决意?”
徐如松笑了笑,侧眸打量他:“方才,你看了那女子好几次,怎么,你认识她?”
虽一切听着都是合情合理,可他到底还是有疑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