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平瞪她一眼,蹙眉道:“别乌鸦嘴。”
陈千瑜叹道:“若朝廷派胡家军驻守,还能有些胜算,不过,这一次胡家再来人,请神容易送神难,恐怕回去得就没这么干脆了。”
杜平沉默不语。
陈千瑜想起当年的事,郡主那时候就怕胡家常驻不走,而朝廷一没足够兵力撵人,二又不敢和胡家撕破脸,江南省容易改姓胡。
陈千瑜忍不住还是问:“如果胡家来了不肯走,你可有对策?”
杜平又瞪一眼,眉头皱得更紧:“说了,别乌鸦嘴。”想到这事,她也烦心。就怕过两年好不容易站稳西北,江南这里的布置全都被毁掉。她思来想去,捂住额头叹气,“远水救不了近火,我也没对策。”
不是张天就是胡家,即便没有他们,各地总督各处匪盗,谁不喜欢江南这个香馍馍?她敢断言,只要天下一乱,一旦江南自身兵力不足以抵挡,那不管朝廷派哪处兵力来帮忙,打赢后恐怕都舍不得走人。
狼多肉少的局面,她防得了这家防不了那户。
很少见郡主如此愁眉不展,陈千瑜叹一口气,走到屋中那张雕花大椅处,回头劝道:“先别想这个,我还有另一件事要与你说。”她移动椅子底下的机关,轰隆隆的声音传来,密道在两人眼前打开。
又是那条黑黢黢的通道,一眼望不到底。
陈千瑜站在密道口子上,朝她伸出手:“有一样新玩意想让你看。”
杜平覆上她的手,跟着往下走去。
陈千瑜点亮密道口子上挂着的灯笼,亲手提着在前面带路,这条路跟以前一样,还是那么黑那么长,仿佛永远看不到尽头。
杜平忍不住问:“是什么新玩意?”
陈千瑜想了想,只能说:“你还记得上次给你看的大家伙吗?”她伸手一只手在半空中比划,努力解释,“就是用铁做的那个,很大很长,最前面还有个类似烟囱的东西,靠煤炭燃烧来启动的那个。”
黑暗的密道里,灯光映照出她挥舞手臂的模样,拉长扭曲每一个动作,显得格外可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