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青神色一震,只望着她不说话。
相处这么多年,杜平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不赞同。她苦笑道:“师兄,今时不同往日,我们两人最好不要同时离开营地。我走后,有你留下主持大局,即便我被徐则扣下也不影响。”
元青望着她:“我去。”
杜平笑容更苦涩:“你去未必有用,你这人不适合谈判,而且,匈族那边需见机行事。说句难听的,我去了遇到危险,我爹会拼命保护,若换成是你,他那人很有可能直接把你推出去免除麻烦。”
元青沉默,这些他都明白。
火车的速度缓缓减慢,他们甫一落地,就见元历兴冲冲跑来。他似乎也刚从外头回来不久,身上的衣服脏污不堪,脸上也灰扑扑的,可脸上兴奋难掩。他喊道:“你们猜我刚刚干了什么?”
杜平的目光在他袖子上停顿片刻,上面有血,她抬眸道:“跟谁动手了?徐家来人了?”
元历瞪大眼,笑意都停滞在嘴角。有些人啊,不服气不行,当年在寺里他就觉得林师弟聪明过人,如今知道他看到的那点子不过毛毛雨罢了。
他彻底服了:“你是不是嘴巴开过光?你要不给我算个命?”
杜平哈哈大笑,率先向前走去。徐家动作比她想象中更快,她以为是五日,结果今日就杀到这里来。她问道:“抓到谁了?”
元历一脸邀功表情:“龚韧山。”
龚韧山一路从军营出来,他大概行一百多里路后发现不对劲。沿途经过的两座山头都没遇见匪盗,甚至半个时辰前经过的那座村落也甚是平静。他并未进到村里面,不过从外面路过就觉得怪异,这两年收成不好,照理说他该看到不少流民在外面拔野草剥树皮,可这些景象都没有。
于是,龚韧山行路愈发小心。他本想经过下个村子里进去一探情况,可军粮事情紧急,容不得半刻耽误。他只能命属下一路严加戒备,不得放松警惕。
日头正好,阳光晒得人顿生昏昏欲睡之感。
元历带着五千青壮在挖土修路。目前铁路才修造短短一截,只连通两座村庄而已。那些工匠们果真有两把刷子,他看到那啥愣子火车往前开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。郡主有意将整片西北都连在一起,他带人练完兵后就开始做工。
众人正干得热火朝天,忽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。他们纷纷拿着锄头铁锹站直身子,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