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平见好就收,对他说:“你再给我几个信号弹,这段时日里盯紧点,我等哈尔巴拉一回来就动手。到时候,你们看到信号弹就朝王帐攻过来。”
徐如松看她一眼,淡淡道:“嗯。”他摆了摆手,后面立刻有人双手奉上信号弹。余光扫到她银辉下的容颜,他忍不住又看一眼,心中感慨,这女人胆子怎么能大到这程度?本想嘲笑她无知无畏,可经今日一战,她这么胡乱一搞竟然也能成?他只能把话吞回去。
杜厉看到徐家那小子看了女儿许久,顿时发出“嘿”的一声,不怀好意地警告:“喂,把你的招子收回去。”
徐如松被人戳破,狼狈在脸上一闪而逝,很快又稳下来,平静地朝杜厉望去。
两个男人对视的目光中似乎有火花闪烁。
杜平重重叹一声,她突然能理解当年师兄面对她挑事时的无奈。她翻身下马,走近地上那几具匈族士兵尸体处,库尔都的副将把左亲王的尸体驮放在马背上,似乎想带他回家。可战斗时马匹受创翻腾,左亲王的尸体也就此掉在地上。
尸体已经僵硬,库尔都胸口致命伤已凝固成深红色,面部发青。
杜平:“少将军,库尔都的尸体就由我们带回去。”
徐如松将视线从杜厉转到她身上,道:“想好理由了?你打算怎么跟哈尔巴拉解释?”
“解释?”杜平勾唇,“不用,这是送给大王子的礼物。”
沙漠里的夜晚温度很低,带着一缕寒意,她微微侧着脑袋站在尸体旁,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。
月光下,她脸色白皙得没有一丝生气,衬着长发漆黑如墨,仿佛黑白无常来索命。
夜深人静,徐如松的汗毛一根一根竖起来,刹那间,脑中本就不多的风花雪月悉数散去,只剩一个念头:惹什么都不能惹这女人。
匈族大王子最近心情很好。
父汗最初宣布开战时,命左亲王和老三丹巴|特儿为前锋,那时候,他心里颇不畅快,觉得父汗果然偏向老三。可打了一阵子后,老三灰溜溜回来了,还特地冠冕堂皇搞个理由出来,说补给跟不上。
大王子在肚子里冷笑,谁不知道是他主持后勤事务?老三就差没骂他背地里使阴招了。结果,父汗听闻此言,当众骂了老三几句。大王子这才心里舒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