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上前扶住管家:“你们都还好吗?有没有人为难你们?”
万伯点点头,然后又使劲摇头:“皇上对我们很好,处处照顾。宫里的人跟我们传话,皇上说郡主总有一天会回来,不能让您无家可归,公主府便一直留着。”
杜平脚步一顿,抿了抿唇,继续往里走。
万伯:“后来,等陶贼攻进城后就变样了,刚进程的士兵杀红了眼,到处抢东西,公主府就被抢了一次,现在府里空荡荡的,好物什都被陶贼的人抢走了。”他摸一把泪,愧疚道,“是我辜负了公主和郡主,没能好好看住家。”
杜平安慰道:“怎么能说是你的错呢?府中没有侍卫抵挡,你们也没办法。你们能照顾好自己,就是最大的忠心了。”
万伯感动不已,继续说:“后来西北军来了,城里更是动荡,我一直不敢出门,就吃着府里余粮。再后来,城破了,那些逃窜的逆贼四处找地方躲,我就更不敢开门了。刚才听到郡主的声音,我还以为听错了,可心里又记挂您,就壮着胆子来开门,”说到此处,他又哭起来,“没想到,真的是您。”
杜平递上一块帕子,轻声:“其他人呢?”
万伯赶紧擦眼泪:“其他人都好,陶贼的人只抢东西,没伤人,就是,就是……“他伸手朝下人的院子指了指,一下子说不下去,“只有郑嬷嬷不太好。”
公主府剩下的老人里,就数郑嬷嬷跟郡主感情最好,公主平日繁忙,郡主几乎是郑嬷嬷一手养大。
万伯抬头一看,郡主果然脸色变了。他忙道:“城里这么乱,根本没地方请大夫,这病就落下了。”
杜平疾步往下人的院子里走,沉着脸问:“病多久了?”
“拖一个多月了。”
杜平回头,立刻朝亲兵吩咐:“你们马上去宫里,把御医带回来,要快。”
“是。”
杜平疾步走进屋内,一眼就看到床上躺着的人。
郑嬷嬷头发花白,憔悴的面容中泛着死气。她眼睛阖盖,胸口不住地起伏喘气,似乎连呼吸都觉痛苦。听到声音,她一动没动,只虚弱地唤了声:“老万,是你吗?出事了?”
杜平站在她面前,心头一酸:“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