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平不给躲闪余地,又道:“皇上怎么说?”
徐则深深看她一眼:“现如今,胡高阳正和张天缠斗,久久不分胜负,皇上希望我们派出部分兵力驰援。另一方面,西北边疆仍需镇守,皇上嘉奖诸将士后,咱们便拔营回去。”
徐如松今日也是第一次听说,惊讶地转头望去。他张了张嘴,又闭上,打算私下再问父亲详情。
顾参将惊道:“就这么回去?”
徐则沉默。
帐中也是一片沉默。
杜平:“国库空虚,朝廷连饷银都发不出。皇上有说过拿什么来嘉奖吗?加官进爵?还是金银财宝?总不能是几句空头好话,让咱们既出人又出粮,完了灰溜溜回去?把一场胜仗搞得像大败一样?”
话说到此处,众人已经明白永安郡主的意图。话糟理不糟,他们不敢公然反驳皇帝和朝廷,但肚子里也跟郡主想一样。
杜平还没完,继续道:“皇上打算怎么安排徐将军?让你一起回西北?还是留京城?”
“还没定。”徐则疲惫道,“皇上也许留我在京,封太子太傅。”
徐如松再也忍不住,喊道:“父亲!”
帐中其他人也开口道:“将军!”
徐则抬手,止住儿子和属下的话头。
他也知道,皇上忌惮他功高盖主,这跟扣押在京当人质并无区别,不过名声好听点,官位高一些。比起边疆大权在握的日子,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。
但往好处想,他也不能打一辈子仗,总有年纪大的一日。
何况,如今匈族已然安定,他夙愿达成,兵权被收回就收回罢,等肃清了南越乱党,他解甲归田也无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