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平颔首:“好。”
太皇太后笑了笑:“哀家享了一辈子的富贵,过不惯苦日子,你不会在吃穿上亏待吧?”
“不会。”
太皇太后满意道:“那哀家就放心了。”
杜平安排完宫里的事,便抬脚离开。她脸上表情辨不出喜怒,眼睛望着前方,像是在看什么,又像是什么都没看进去。
她和承业幼时的画面还在眼前徘徊,一眨眼,连尸体都已冰冷。
杜平跨出宫门口那刻,突然目光一顿,脚步也顿了顿,随后继续往外走。
前方不远处,等候她的马车依旧在那,可车夫却换了一个人。
元青头戴一顶蓑笠,半遮脸庞只露出高挺的鼻尖和淡淡唇色。他身子微微向后靠,一只脚踩在车板上,另一条结实的长腿悬挂半空。
他似有所感,转过头望向杜平,然后站了起来。
杜平几步走到他面前,问道:“你怎么来了?”
元青:“我来接你回家。”
杜平一眼瞥去:“你可不像这么闲的人。”
“越到最后关头越不可放松,狗急都会跳墙,何况是人?”元青解释道,“虽各处都有我们的人把守,可那群人被你逼急了,总会找漏洞暗杀。”
最后一句他没好意思说,只有自己来保护才能放心。
杜平笑了笑,神色已恢复如常:“是是是,大将军说得都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