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平轻笑一声:“能被徐将军记住,是我的荣幸。”言下之意,已承认自己就是永安郡主。
徐如松的表情像是刚啃了口狗屎,脸色奇臭无比。这怎么报仇?暗地里处理一个罪臣之女容易,可弄死一个郡主就麻烦多了,他可不想给京城那帮人递把柄。
徐则:“郡主不远千里地来西北边陲,又是剿匪又是送粮,阵仗搞得这么大,范知县竟然半点都没知会一声。”
杜平睁着眼说瞎话:“徐将军日理万机,范大人想必是不忍打扰。”
徐则不容她蒙混过关,目光一凛,质问道:“你对范知县做了什么?”
他跟这位范知县没什么交情,可同在西北多年,对他也算得上了解。范知县寒门出身,自家就是当地村子的大地主,来到西北后与诸村乡绅们关系不错,他看不上那些愚昧无能的贫农,绝不会主动与他们为伍。
杜平两手一摊,笑道:“徐将军,冤枉啊。”她不欲在此事上过多纠缠,随便解释两句,“我希望西北百姓都能仓廪食足,恰好范大人也如此作想,我俩一拍即合便瞒下事来。”
徐则怎么可能会信?就范知县那德行,还能有这番觉悟?他都能为那点税粮逼得百姓卖儿鬻女,遇到这等硬茬子,不赶尽杀绝都是他心软。
唯一的解释便是,官衙不是永安郡主的对手。思及此,徐则抬眸打量,也对,韧山估算了对方的兵力,绝不下于万人,衙门里不过区区数十人,不堪一击。值得令人深思的是,永安郡主竟能在不惊动徐家的情况下降服范知县。
“那些乡绅呢?他们也乖乖听话了?”徐如松突然出声。
杜平微微侧过脑袋,朝他望去,笑了笑。
徐如松一张脸冷若冰霜,声音也很冷:“他们之前还求徐家出兵镇压乱民,后来怎么悄无声息了?你杀光他们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