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天下都跪得太久了,太多太多的人终其一生也尝不到站立的滋味,他们以为活着就是下跪,活着的智慧就是不断屈服。
不是的。
她想对所有人说一句,不是这样的。
杜平:“我这几年一直住在西北村落中,看过徐家军的威猛,也见识到村民百姓的落魄。我不知道你们有多少人出身西北农村,跟曾经的乡亲父老是否还有联系。他们在走投无路的时候,唯一的选择便是举起武器保护自己。你们是名正言顺的官名,他们却没有半点名分。这次,我临去匈族之前,曾与徐将军商谈,想将那些民兵和徐家军一起训练,同吃同住,然后各军打散重组。”
徐则闻言一怔,郡主事先可没说她要讲的是这些,可阻止已经来不及。唉,既然不死心,那就让她自己试一试。
徐如松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她,底下的官兵们也目不转睛朝她看来。
杜平笑靥如花,道:“分明是件大好事,却被人给拒绝了。今日我站在这里,想再问一遍,你们愿不愿意?”
一开始,底下仍是静默,终于,有一位胆大的将领站出来,回道:“郡主,这是您的意思?还是朝廷的意思?”
杜平:“这是西北数十万村民的意思。”
所有人都是一愣,没料到是这个答案。一下子所有人都踌躇不前,几位站在前列的高级军官虽不说话,从表情来看,仍是不喜这个主意。
僵持之下,徐如松站出来,他就站在那些高级军官的中间,朗声问:“郡主想染指徐家军?重组之后,队伍到底是听谁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