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跪下时,杜平已是一怔,等听到这句话,她惊得上半身向后仰,张了张嘴:“你说什么?”
元青望着她:“我要看伤口。”
杜平久久不能言语,她盯住看半晌,见师兄的目光毫不躲闪,忍不住出手去摸他额头:“你是不是脑袋病糊涂了?”刚触及他额头肌肤,只觉手感沁凉,她头疼道,“没发烧啊。”
元青:“我没生病。”
杜平怔愣得更厉害,她伸手去触碰,师兄竟然不避也不躲?她瞪着他看:“你真是我师兄?不是别人假扮的?”
元青还是望着她:“是我。”
杜平拍拍胸口,吓得不轻,看他的眼神更怪异了:“……你竟然回答了,若是平常你根本不会搭理这种问题,只会一声不吭瞅着我。”
元青没再多说,只沉默望着她。
杜平扬眉,试探地问:“师兄,你不向来都说男女授受不亲?你的纲常礼教呢?”
元青望着她:“因为是你。”
院中万籁俱寂,唯有和风拂过叶片的簌簌声。
杜平沉默地回望,两个人都没有躲避,元青就这样单膝跪着,一手搁在膝盖上,一手置于贵妃榻,指尖触碰到她轻柔的裙摆。
他们彼此对视许久。
杜平先打破沉默:“你若想看,就自己动手帮我解开绷带,我受伤不方便。”说完,直直盯住他神色不放。
元青脸上终于有一丝裂痕。
他知道她故意说出这句话,明晃晃的刁难,就看他接还是不接。
元青抿唇,说:“好。”
杜平眸底闪过莫名的情绪,抬手就松开衣襟,露出半边裹着白色布条的肩膀。她目光一瞬不瞬望着他,开口说:“你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