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局势针锋相对,百姓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闹事,而范知县又老神在在地撒手不管,偶尔几次插手,也是名为安抚实为挑衅,拉偏架帮永安郡主说话。
徐则担心真闹起民变不好收场,他便厚着脸皮来拜访。
徐大将军的面子还是比顾参将足一些,大门打开,徐则被迎了进去。他略带不安地坐在堂屋等人,不多时,看见侍女将永安郡主扶了出来。
杜平脸色犹带病气,双唇干燥而惨白。她右肩的衣服明显比左肩高一些,足见衣服下面裹着多厚的布条了。她虚弱地靠在椅背上,淡淡一声招呼:“徐将军。”
见这架势,徐则心中顿时一个激灵。
明眼人都明白,这次是永安郡主自导自演的一场苦肉计,就为了把那几个家族往死里整治。徐则不信她的伤势能有多重,可问题在于,他不愿意为那几个家族跟永安郡主撕破脸,在行刺事件后,他的沉默已代表一种态度。
眼下,永安郡主明显不愿收手,她还未得到她想要的。
徐则开门见山:“郡主,若他们愿意交出土地,你能否高抬贵手?”
杜平笑道:“徐将军,当初若徐家军出手,那我只要土地和那些重要营生。可如今的价码不一样了,我占尽胜机,明明可以将他们全盘通杀,凭什么罢手?他们愿意付出什么来让我放弃将得利益?”
说这句话时,她没再摆出有气无力的虚脱模样。
面具都揭开了。
徐则沉默片刻:“现在的条件是什么?”
杜平:“所有,他们占据的所有东西。”她单手支颐,嘴角翘起,“跟抄家差不多意思吧,不过,命可以留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