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平看他好一会儿,见他沉默,并未继续逼迫。
她似突然想起一件事,开口道:“对了,”她又拿起桌上那封密函,两根手指捻住问,“不可能只有这么一封吧?你肯定还有后手。你打算自己主动交上来?还是我派人严守黄府及京城各出口?话先说在前头,坦白从宽抗拒从严。”
黄昌元没辙,到这份上,他知道再多的后手也没用,便道:“我主动上缴。”
杜平将那封信对折再对折,盯住他缓缓开口问:“说了这么多,你已经想好怎么选了?”
黄昌元仰天长叹:“不论我选哪条路,对郡主来说都没差,区别不过是我背负骂名,抑或你背负骂名。”顿了顿,他凝视道,“郡主,你明知利诱他们比打压他们更容易。事到如今,你甚至不用拿出实际好处,只需高抬贵手,他们就会愿意拥护你,你仍坚持走一条更难的路?”
杜平:“是啊,好难。”
她嘴上说难,也是真心诚意这般作想,可她脸上并看不出什么,神色依旧如常。
她望着他,说:“不过,我宁愿坎坷些。若是选那条简单顺利的路,我已能一眼看到结局,而我知道,我不想要那个结局。”
屋中久久没有声音。
杜厉侧首望着女儿,嘴角翘了翘,无条件支持她。
黄昌元笑了笑:“我知道了。”他站起,长身作揖,“招人骂的事,还是我来做吧,你的名声多留点在后头,可以有大用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