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平一下愣在原地,喃喃道:“他练好了左手字?”
“是啊是啊,他现在左手字比当年右手都好。”冯临云见她有所松动,立刻顺杆子上爬,又掏出那封信,在她面前展开道,“你看,这就是他写的,写得好吧?”
【望君一切安好,万千珍重。】
只这一句话。
简简单单,却出自肺腑,就像他的为人一般。
杜平目光怔怔望着这封信。
一时间,曾经的回忆全部涌上心头,有他长身玉立温文一笑,亦有他落泪鞠躬道别转身……那是她最幸福的一年,亦是她最痛苦的一年,酸甜苦辣,尝尽人生百味。
杜平又转头眺望被河水淹没的土地,再环视一圈四周士兵,一个个风尘满面伤痕在身,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叫苦叫累。
徐则一行人跟在他们身后上山,此刻,他们站在一旁,方才那些话都一字不差听入耳中,只静静朝她望来,并未劝说什么。
杜平闭了闭眼,自嘲一笑:“写得好,很好。”
“对吧,我也觉写得好,瑛之如文曲星下凡,一身才华藏都藏不住。”冯临云夸道。
杜平:“你说的这些话,他不知道吧?”
冯临云呆住。
杜平望着他,继续说:“如果他知道,他一定不会同意。”
冯临云听出话音,盯住她,连连后退:“你好硬的心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