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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脸上的神情一如出去时那般云淡风轻,就好像真的只是去同人讲了个道理,可偏偏胸前的衣裳沾染了惹眼的红,连带着周围的风都变得血腥黏腻。

韶棠吓得一激灵,险些没站稳,还是骆夜白快走两步,抬手扶住了木梯。

而随着他的靠近,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,韶棠心中一酸,声音含着哭腔:“你受伤了!”

而且还伤得不轻!

骆夜白早猜到她会这么想,又见她眸里蕴着水雾,忙解释:“没有,血不是我的,我没受伤。”

“真的?”

“嗯。”骆夜白没哄过人,也不知该如何哄,略微不自然地转了一圈,“你看,我真的没事。”

韶棠却不买他的账,她眼尖地指出:“可你胳膊受伤了。”

缠在胳膊上的细布已被鲜血染透,此时还噗噗冒着血沫,不是受伤是什么?

骆夜白惯能忍疼,自然无所察觉,这一顺着看过去,再想到自己方才笃定的话语,一贯云淡风轻的脸闪过一丝尴尬,轻咳了声,才道:“应该是不小心扯到伤口了,无大碍。”

韶棠听着不似有假,稍稍松懈了神色,又问:“家里可有药?要不我先帮你清理一下吧,若是严重还得去找大夫瞧瞧。”

“有。”骆夜白顿了下,“但我自己来就行了,不用…”

“你不行的。”韶棠截断他的话,“如今你伤了一边手,到底不方便。”

骆夜白想告诉她其实他手上的伤已无大碍,之所以还缠着细布,是因为之前摔下马时撑着了骨头,但迟疑片刻,他终还是什么都没说,只点了点头。但没想到自己刚迈开步子往里走,韶棠也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,不由得一哂:“我要先换身干净的衣裳,韶姑娘确定也要跟着吗?”

“哦。”

韶棠刹住脚步,盯着自己的脚尖,直到感觉他走远了,才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,嘟囔着:“我是不是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