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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是骆夜白和韶棠提起的另一人,祁墨。

骆夜白抬手示意他坐下,“有进展了?”

“是,他们一伙人分批绕了几路,最后都潜往了宁城的一家客栈。”

“客栈是宁王府名下的?”

“是。”

骆夜白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敲着长案,若有所思。

两年前先帝突然病逝,年方十八的太子于一片动荡中登基继位,凭着雷霆手段恩威并施,到底将朝局稳定下来,但仅是表面,暗中势力仍在虎视眈眈,伺机而动。于是便有了上个月震惊朝野的贪墨案,此案牵涉的官员虽多,却未涉及要职,看起来更像是试探,试探新帝的态度,试探他的底线,又或是试探他的实力。

表面上新帝将此案交由专人负责,实际却找了骆夜白,要他暗中探查背后的真相,以及追回不翼而飞的巨额赃物。

经半个月的调查,案子终于有了眉目,线索直指宁城,而宁城是当朝唯一异姓王宁王殿下的封地。宁王战功赫赫且深得民心,在新帝登基后亲自奏请迁回封地,无要事不入临安,此举是为远离朝局纷争求一方清闲,还是暗中蓄力谋求其他,恐怕只有他本人心里清楚。

所以,在确定赃物已悄然转入宁城后,骆夜白行事慎之又慎,布下多重准备才循着线索去往宁城。意料之中,他们在进城前遇到了伏击,对方派来的都是武功高强的死士,显然没想留他性命,他虽有所准备,但还是不可避免受了些轻伤,之后便按计划将计就计,让人放出消息说他身受重伤,下落不明,再静待对方的下一步动作。

“侯爷,现下我们怎么安排?”祁墨问。

“不急,再等等。”

骆夜白摊开案上的宣纸,用没受伤的手提笔蘸墨,问:

“予然现在何地?”

祁墨闻言挠挠头,面上显出一抹难色:“侯爷您知道的,予然公子的行踪……我们若想要找到他还得花费些时日。”

“最多一个月,你们自己商量好派谁出去。”骆夜白停下笔,等了片晌将宣纸折好递给祁墨,“找到人,将此信交给他,务必要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