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韶姑娘你来了。”骆羽闻声回头,脸上展开明朗的笑,像是邀功一般指着面前的火炉,“我已经帮你把火生好啦!”
韶棠心中微暖,“谢谢你。”
“不用客气的。”骆羽转身搬来一个小矮凳,“不过韶姑娘你是觉得哪里不适吗,要不要跟我家公子说一下带你去城中看大夫?”
韶棠就着坐下,回他:“不用,这药是给你家公子熬的。”
“我家……我家公子?!”
“嗯呢。”韶棠边说边熟练地将带来的药材切好投入药炉,“你家公子身子不比常人,昨夜还淋了大雨,我给他熬点驱寒的补药。”
顿了下,她又柔声补充:“你别担心,我在丰乐镇的邻居是个厉害的老大夫,我跟她学过一点医理,大病看不了,风寒之类的小病还是有把握的。”
她说完见骆羽点了点头,便当是解释清楚了这一事,收回目光专注地看着药炉。
殊不知其实骆羽尚在震惊中未回过神来,他眉头紧锁,不知道是该先思考他家公子的身子到底哪里不比常人,还是先思考为何韶姑娘会知道他家公子昨夜淋了雨。
才一个晚上的功夫,他就错过了这么多?
他麻木了。
韶棠处理完剩下的药材,就见骆羽盯着炉里咕噜咕噜冒起来的水泡出神,她抬手放到他面前轻轻晃了下,好笑道:“不用这么一直看着,得熬两个时辰呢。”
骆羽木然地“嗯”了一声,侧身往旁边挪了挪。
纠结许久,他还是没忍住,又转回身,几度欲言又止,最后毫无说服力地解释:“韶姑娘,其实我家公子的身子一点也不比旁人差的。”
韶棠愣了一下,就她这两日所见,“季予然”当然没有虚弱到需要旁人搀扶才能走路的地步,可他负了伤,还有早上的那一脸病色都不作假,为什么他们俩人却一致地不肯承认?
她心思转动,想着或许是高门大户里明争暗斗?“季予然”身为季府嫡长子,有着特殊且必须的理由,不能让旁人知道他实际的身体状况,所以才讳疾忌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