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骆夜白可没错过她的嘀嘀咕咕,还没开局先将了她一军,“我看这你与这白子也差不离。”

韶棠从鼻子里哼出一声,“有人试图一开始就通过言语干扰对手,着实用心险恶,我才不上当,定要杀你个片甲不留。”

听闻如此豪言壮语,骆夜白当然是——

默默地将棋盘擦拭干净。

韶棠眉眼弯起,待他收起巾帕时,素手捻起一颗白子悠悠落在上边,又抬首朝骆夜白递去催促的眼神,便见骆夜白紧随其后也落下一子。

棋盘之上,你来我往,你追我赶,倒也相映成趣。

骆夜白垂眸将她端凝,“你娘亲教的?”

韶棠点头,其实不只是围棋,绣活儿,娘亲还教了她许多,她以前就觉得娘亲是个了不得的人,什么都会。

她停下手里的动作,决定将困扰了自己一下午及半个晚上的事情告诉他。

“都是我娘亲教的。”她沉吟道,“我觉得我娘亲可能是临安人氏,或者她曾经在临安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。”

这些事原本骆夜白是想等到季予然回信确定了再说,但现在听她已开了口,显然他不能再避而不谈,便顺着问:“为何会这么觉得?因为婚约?”

“婚约是其中一点。”韶棠蹙眉沉思,“娘亲从来都没有跟我提及临安城的事情,但她会做很多这边的菜肴。”

“在每年中秋的时候。”她补充说道。

以往每年中秋,娘亲都会备一桌的临安菜肴,却不怎么吃,备好就僵坐在院中的藤椅上,望着圆月出神。韶棠小时候不懂便去问了,但娘亲也只摸摸她的头没说话,她觉得那应当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,因为有好几次她半夜醒来瞧见娘亲在偷偷抹眼泪。

“那婚约的事情,她是怎么跟你说的?”

骆夜白这一句话问完,捏着棋子的手就不自觉加重了力道,若是细瞧还会发现他面上闪过短促的慌,险些没将棋子拿稳。

“娘亲要我到了及笄之年就务必拿着玉佩来寻你。”韶棠说着几不可闻叹了口气,还是有些想不通,“我感觉她好像很看重这门婚约,但又好像没那么看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