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昨晚刚和他喝过合卺酒的人。
沉郁蔓延,绻谴尽散,他一挥手将车帘关得严丝合缝。
直到踏入皇宫前,才敛下了脸上的怫郁,但周身的凛冽气息有增无减。
萧景衡隔着龙案远远瞥了一眼,啧啧打趣道:“阿骆,朕这么一大早叫你过来不会坏了你的好事吧?”
“真是罪过啊。”
“……”
骆夜白略过这个问题,“陛下找臣过来可是已经准了宁王回临安的奏请?”
“不亏是阿骆。”萧景衡示意他坐到一旁,收起脸上的玩笑神色,“圣旨已经送了出去,想来这几日宁王便会开始动身了。”
他顿了顿,徐缓道:“当初为了方便探查宁王与贪墨一案有无关联,让你假借受伤隐匿行踪,如今赃物下落已明确,而宁王即将现身临安,朕想让你亲自去迎接他。”
“看看他的反应,再顺道探一探他的口风。”
骆夜白默了须臾,答道:“也好。”
“那就行了。”萧景衡忽而又低低笑开来,“等宁王快到临安的时候朕再让人传口信给你,不过到时候可有的忙了,你最好提前给你的娇娇说一声。”
见骆夜白手上微顿,他声含揶揄:“阿骆,你该不会还是个惧内的吧?”
骆夜白并未否认,抬眸看过去,“陛下如果没别的事,臣就先告退了。”
“哎去吧去吧,有了娇娇就忘了兄长。”萧景衡摆出一脸失落的神情,声音却带着些幸灾乐祸,“赶紧回去和你的娇娇温存去吧,可别到时候宁王的事情是处理完了,娇娇也没了。”
骆夜白忽然就不是很想说话,他欠身告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