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昨晚,他就几乎熬到了夜色阑珊时才靠着椅背眯了一小会儿。
韶棠靠近他轻轻嗅了一下,没有闻到酒味儿才作罢,但随之目光在他的手臂处停了片晌。前些天她不愿让自己多想,也害怕自己看到他身上的伤会心软,会忍不住便轻易原谅了他,所以无论是听表哥说起,还是他日日跟在身侧,她也从未开口问过。
“你身上的伤好彻底了?”她状似不经意问道。
骆夜白知道她容易心软,也知道此时若回答个“不”字定能换得她的心疼,但这个念头刚起便被他否定了,只回道:“好是好了。”
韶棠正等着他的下文时,结果却见他直直看着旁边的茶肆,她曲起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,“你说话呐。”
骆夜白答非所问:“我渴了。”
韶棠无奈,“那我们在此歇一会儿再过去。”
今日出门的早,此刻风恬日暖,他们选了茶肆外边的摊子坐下来。
骆夜白好像忘记了韶棠要去“空青阁”的事情,还有模有样地跟店小二点了一壶茶和几样小点心。
韶棠看着他,好笑道:“是绣庄没有备茶,还是‘空青阁’煮的茶不够好喝?”
话一说完,便见骆夜白定定看了过来,他神情端肃,道着:“棠棠,我有话要跟你说。”
韶棠心有所感,微微瞥开了视线,“说什么?”
“好是好了,但是……”骆夜白有始有终,先回答了她的上一个问题,“但是疤痕还没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