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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帝点了点头,却不说什么,只是抬手替她扫去了脸上的灰,上下打量了一下。

他早就听说他这个侄儿了,明明生的同他弟弟一般无二却是半分都没继承到弟弟的勇猛,听闻他在汴京时还是个成日寻花问柳的纨绔,成日不是喝酒就是赌钱,字也写的歪歪扭扭。那时候秦雅求着要替他们赐婚的时候他还嗤笑了一声,想着这皇姐教导出来的女儿眼光还是不行,竟然看上了这么个纨绔主儿,往后还不得日日以泪洗面才好。

只是今日见到后才发现自己从前似乎是相岔了,这位一年见不了几次面的侄子,似乎也并非传言那么糟糕。

字写的不错,在诗宴上也没出什么岔子,今日还拼死救下了太子,从前是不觉得,现在看看,他这侄子,兴许还是继承了几分父亲的风骨。

也怨不得秦雅对他念念不忘了。

凌文月被这么盯着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,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位皇伯父盯着她上下打量了许久又不说话,并且还时不时地发出一些肯定的声音。

难不成因为她救驾不及时让太子殿下受了伤所以皇上生气了?那他为什么不赶紧说拖下去或者打板子之类的,而是盯着他打量许久也不说话,让她忍不住在猜这位君心叵测的帝王是打算今夜红烧呢还是清蒸呢。

当然最后既没有红烧也没有清蒸,明帝在沉吟片刻后还是开了口。

“元烨,今日你的事朕都听说了。”他又肯定似地在她肩上拍了拍,又示意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段瑾也一起过来,“你同你的这位侍女救驾有功,当赏。”

两人对视一眼,双双跪下:“谢陛下恩典。”

明帝又满意地摸了摸胡子:“这封赏之事可稍后再说,现下元青的伤也处理好了,这儿也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,今夜折腾一夜你们也累了,都下去休息吧。”

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那被烧的不像话的东宫,剑眉一拧,对身边大太监说道:“务必尽快找出纵火之人!”

凌文月这一觉睡的极好。

大抵是她本就酒量不好,又带着醉醺醺的脑子去干了一件大事的缘故,今日她累的离谱,于是一回去沾了枕头就睡着了,再一醒来时已过日上三竿,她揉着眼睛挣扎起身刚想唤青玉来伺候,叫了几声没人应答,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王府,那些在身边伺候惯了的丫鬟也不在。

“青欢,青欢?奇怪,青欢也不在吗?”昨晚被咽熏了一晚上的嗓子疼的难受,凌文月也等不及青欢赶来就自己下了床。

她睡觉一向没有束胸的习惯,再加上一觉醒来时房间也只有她一个人,因此也没怎么在意。只随手披了一件衣服后就坐到了桌边,倒一杯热茶小口闽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