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差不多?”他一愣,追问,“这是怎么个说法。”
王虎打了个饱嗝,随手沾了点水,在桌子上画了起来:“喏,你看,这里是青州,这里是雍州,这里是并州。还有这儿,这是益州。别用这种眼神看我,你哥我这段时间也不是白混的,去去去。”
丫儿瞪他一眼,端着凉水走了,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两个男人面面相觑,还时不时传来喝水的咕嘟咕嘟声。
王虎又在木桌上笔划了一下,接着道:“你看啊,然后呢,咱们就在这儿,北方是吧,地大物博,宽啊,多方便打仗你说是不。再说了,咱们的主公谁啊,堂堂大宛战神的亲儿子,虽然他们嫌上有老下有小的不太想要我吧,但我可是经过了解的,我敢说,跟着他,咱哥俩绝对有肉吃。唉不对,你不需要,你都是人家妹夫了。”
说着又往前凑了凑,挑眉扯笑道:“唉你和那姑娘到底什么关系啊,怎的人家一见面就要打你。不过你既然能和她在一起,想必身份也不低吧。”
还挺低的,虽然皇上说了但圣旨却没下,所以毕竟到现在为止也只是个通房而已。
段瑾将脸别到一边,选择拒绝回答。
王虎也十分心神领会地向后仰了仰,笑道:“行,知道你不方便。那我接着说啊,总之呢,现在整个国家四分五裂的,不过据我听说啊听说,这青州那边,还有益州那边也正想着要造反来的,但是你晓得吧,这规模不如咱并州军大,咱现在就是等着个时机,等时机一成熟,这啪的一下,还怕不能赢吗。”
他托着下巴沉默了一会儿,看了一眼在自己眼前神采飞扬的王虎,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:
“你是不是很讨厌现在的大宛。”
段家当时一家被流放至青州,他拼死逃出后一个不查同木容走散,后被卖到汴京,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了青楼的床上。这一路上虽也见到几个模样古怪的人在四处打探,但他这一路上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复仇,自然也没有想到这些事,如今想想,这些人大抵就是叛军的探子。
只是他看着王虎那恨不得要咬下明帝一块肉的神色,突然有些语塞。
他年少时满城写诗赴宴的时候,那时候长安城处处歌舞升平,人人脸上都挂着喜色,似乎对每一天都充满着期待,他那时候以为这辈子都会这样下去,也从未想过会有人想要造反。
可长安的表现给皇上看,给贵妃看的那个太平盛世,就真的是太平吗?
“其实以前咱们的日子还是挺好过的。”王虎叹了口气,“那时候啊,风调雨顺,连年都是丰收。可后来呢,后来,大概是七八年吧,好多事都变了,大旱,洪水,这连年的灾祸啊,可上头连个银子都舍不得赏,咱们饿啊,后来这时候你猜猜怎么着。安世子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