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这并州的习惯真是麻烦,成婚就成婚,还要新郎新娘两个都给对方写那么长长一串的情诗,还要在拜堂的时候互相给对方念,麻烦死了,直接拜过去不就完了,弄这些做什么。”
“你不会写?”大抵是现在的气氛太过放松,他一时半会儿也忘了对面人现下对自己的态度,不紧不慢地开起玩笑来。“早听闻世子爷才高八斗,想来也不过是个玩笑罢。”
凌文月白他一眼,十分不给面子地怼道:“你是个什么东西,也配啊。”
她虽说的温温柔柔,却话中带着刺,戳的他心肺眼儿硬生生的疼。青年叹了口气,也不说了,只低头继续同那些笔墨纸砚作斗争,顺便抚平一下他受伤的心灵。
你说他怎么就不长记性,明明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同往日,还说那些个废话逗人,这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。
于是方才恰恰好的氛围又冷了下来,炕上的人继续同冻橘子作斗争,炕下的人则继续写着酸皱皱的情诗,假装那是新娘写给自己的。
他们初来并州之时还未过中秋,如今已经是大雪纷飞的深冬,再往后走便是过年了。凌文月掰掰指头数了数,一时间也觉得这段日子过的实在是太快了些,快的让人摸不着头脑。
半年的婚约被压到了两个月不到,雪一层一层地堆的厚了,她懒洋洋地靠着窗掰指头数,再过半个月便是大婚了。
她托着下巴低头看他,揉着自己腕上的蛊印,轻轻拍了他肩膀一下。
“段瑾。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解了。虽然现在毒性已经被压下去了,但我总觉得不太安生。”
“我不是说过了么,这种蛊容易解蛊难,想要彻底解了,除却那些解药之外,还得”他说着说着声音便低了下去,耳根浮起微红,像窗户上的窗花,红红的,倒也好看。
她听不见不罢休,但她的位置距离段瑾还有一段距离,双腿缩在被子里暖烘烘地又不想下床,干脆将身子往前一探,整个人软绵绵地搭青年肩上,呼吸细软,宛如情人间的呢喃。
段瑾十分识趣地往炕边挪了挪,方便她靠着。
“文月,这样可以么?”
然后他耳朵就被人狠狠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