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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,你哭什么,哥是有点激动,但哥也是为了你好,我——”

“凌斐!”

她难得这么正儿八经的叫自己名字,凌斐一下子就坐直了。

凌文月擦了擦止不住的泪:“你知道吗,我落水前还记得的另一件事,就是在和娘吵架。”

“你知道这些年,娘都是这么看我的吗?”

是如何看的呢,她其实也不知道。

王妃不知儿女在筹划的事情,只是在接到丈夫给自己送来的信后便找到了小女儿,要她换上男装,从此凌家再无凌文月,只有一个凌斐。

凌文月虽心里不舒服,可想起哥哥临走前对自己说的,便装作生气的模样狠狠摔了衣服,并在侍女劝了又劝后才同意扮作哥哥。

她这九年过的,一半是在伪装,装给当今圣上看,一半是在演戏,演给自己的娘亲看。

“哥,戏演多了也会当真的。特别是,特别是这家里唯一会叫我文月的人,也一口一个凌斐的时候,我,我。”她哭的梨花带雨,本就看着瘦弱的脸瞧着更加虚弱,“我离家前做的最后一件事,就是和她吵架。”

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一口上去差点没缓过劲来,青年赶紧抱住她,拥她顺了顺气,待人冷静下来后才缓缓开口。

“是哥对不起你,哥就不该擅自将你拉入这个计划之中。好了,别哭了,你现在身子本来就弱,还哭,我看你还有没有力气。”

凌文月揉了揉自己微酸的眼睛,应了一声。

她看着被烧的热乎乎的炉子,突然陷入了想到了什么,问道:“煤和军饷,还够么?”

凌斐动作一顿,不说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