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申皱了皱眉:“第四名叫传胪。”
“……”张卿卿闭上了嘴。
二甲的传胪磕完头之后小心翼翼的起身,完全不敢直视徐祭酒的眼睛。
他其实本来觉得自己考的还不错,金殿传胪本来就是光宗耀祖的事情。再者说,名字在他前面的那三个人平均年龄都是自己的二倍,他也算是年少有为了。但是在看到徐祭酒的样子之后他就开始后悔自己不够努力,自己没有考中状元对祭酒的伤害简直太深了。
五十余岁的状元郎二拜之后就已经起身,即便是老胳膊老腿,不过凭借数量上的绝对优势,他的动作依旧比第四名快很多。他方才看着头多得半晌嗑不完的第四名就有些轻蔑。
四拜的进士,肯定是徒有其表的国子监的不成器的监生!
他又看了前方高高在上坐着的老头子和小年轻,内心的膨胀更是难以言喻。
这个小年轻司业他老早听说过,学问不咋地绯闻满天飞,之所以能进国子监来当司业全靠托关系走后门。至于那个神色萎靡不振的老头子,若非自己早年隐居山林如今才决定出山,二十年前八成就已经把他干倒在笔下了!
徐汉广虽然不知道新科状元郎在想什么,但是单看他一脸骄矜傲慢的表情就知道这人肚子里没有憋什么好话。
众进士都参拜完起身之后徐汉广也扶着座椅起身,气的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又坐在椅子上缓了很久。
方熠见徐汉广心情如此激动,怕他年纪大了再给气坏了身体,急忙在旁边劝解:“您别急别急,这届不行还有下一届呢!犯不着把自己给气出病来。再者说这届也没有特别差,虽然没人能进一甲,但是第四名是咱们国子监毕业的监生啊!”
徐汉广缓了好一会儿才把崩了的心态调整好。
这国子监的监生就跟韭菜一样,割了一茬还有一茬。虽然每个人都会老,但是这世上总还是有年轻人。这一届虽然不太行,但是总还有下一届呢!他才五十来岁,还很年轻,有信心再带个三五届的。
进士们参拜的时候与祭酒和司业相隔甚远,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。只知道这两个人似乎动作慢的要命,隔了好久之后才起身进行下一个步骤。
在行完礼之后,祭酒和司业需要为一甲的三人簪花斟酒,请三人连饮三杯。
三人在被祭酒和司业伺候着饮酒的时候,第四名的小伙子在一旁看着瑟瑟发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