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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仰头看了一会,就有人沉着脸走进了院中,自然不是别人,还是江星列。

寺里面除了沈绵,连马都是公的,江星列要不是没别的办法,也不愿意用这个借口留住沈绵。

为了沈绵的安全着想,江星列专门派人盯着她,也下令不许任何人接近沈绵的院子。沈绵大半夜出去,盯着她的人不敢阻拦,就把江星列叫过来了。

“大半夜出来做什么,”江星列走到沈绵面前,面色严肃,“别坐地上,凉,小心生病。”

沈绵没站起来,还往旁边挪了挪,让出自己右边的位置,“你也坐这里,这棵菩提树很大年纪了,除了我谁都不敢坐在这里。”

江星列在她身旁坐下,“你把披风垫着。”

沈绵不肯,江星列便作势不让她继续坐了,沈绵这才垫着披风。

“怎么不睡觉。”江星列问,他刚刚睡下,今天上午忙着追沈绵去了,今天下午又骑马回来,江星列十分疲倦。

“我白天睡多了,”沈绵仰头看着星空,“刚刚在看画,看得眼睛不舒服,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,想出来看看。”

江星列道,“夜里灯暗,你小心眼睛。”

“嗯,我平常不这样的,只偶尔如此。”沈绵的手循着树根来回摸。

江星列知道自己应该劝这小丫头回去睡觉,但沈绵明显心情不好,江星列猜她这会儿可能不想睡觉。

江星列想说什么,但他一点都拿不出平常的姿态来,他在皇帝和太子面前,在太傅们面前,在文武大臣面前,在太后和皇后面前,在父母面前,在姐姐和弟弟面前,他说起任何话来都游刃有余。

但在沈绵这里,江星列总是无话可说,或者应该说,他有想说的话,只是不知该从何说起。

沈绵的手本来在干枯的树根上摩挲,她整个人忽然僵住了,她发觉自己摸出了一只温热的手,沈绵赶紧把手收回去,往旁边挪了挪。

江星列感觉到一只手,刚刚划过他的手背,虽然迅速收回去了,但江星列还是感觉得很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