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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理寺冷不冷?”于贵妃再问。

“十月里,初冬,已经冷了。”内侍再答。

“嗯,宫中哪里最冷?”于贵妃抬手抚过自己的鬓发。

“玄武湖,还有永安河。”内侍答。

“本宫记得,朝臣上朝的路上,会经过永安河,是不是?”于贵妃把手上的血迹擦去。

“是。”

“那就永安河上,明日大朝,务必让沈御史,早些看见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娇女,手脚干净些。”于贵妃说话,把帕子扔在地上,留下一个内侍,一个宫女。

于贵妃边往外面走,边念念有词,“三郎,你别着急,姑母让沈家的人,静国公府的人,还有东宫那些,全都下去给你陪葬。”

沈绵听了他们的对话,合上眼睛,又倒在了地上,只是她手中,握紧了发簪,又悄悄将地上那块帕子放在自己手中。

内侍轻蔑地踢了沈绵一脚,又啐了一口,“什么沈家的女儿,还不是吓成了死狗!”

“你别在她身上留了印子,”宫女看起来沉稳一些,“娘娘让咱们手脚干净些,别给娘娘添麻烦了。”

沈绵咬紧牙关,靠在柱子上,她哆哆嗦嗦地从打开腰间的荷包,宫女以为她要干什么,警惕地看着她。

沈绵从荷包里倒出糖来,不少糖撒在地上,骨碌碌地滚到宫女脚边,沈绵打开一颗,放进嘴里,不时往外面看着。

宫女看着沈绵那张惨白的小脸,心中忽然生出一点不忍来,在于贵妃身边,她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,第一次动手的时候不忍,后来渐渐习惯了。

不过看见沈绵满脸是血,呆坐着吃糖,她感觉怪怪的。

“姐姐,你吃吗?”沈绵对着宫女伸出手,“这是糖水巷最好的糖铺子里买的,比梨花阁的还要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