采洁点了点头，脸上扬起笑容，她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，卫清言皱了皱眉，倒是有些疑惑，为什么破庙旁边还放着菜，而他们会让一个老人饿着。卫清言看向旁边的一些大人，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多虑了。

一边的几个大人有些垂头丧气，叹道。

“江大爷他也不说自己饿了，我们也不知道，大概是人老了，饿惯了，若是早知道，我们早就做些菜了。”

破庙旁立着的那些菜，十分的少，他们又没有多少水，这些乞丐里能当做劳动力的人非常少，他们又饿着肚子，将水打来也很费事。江爷爷喝了些粥，有些力气了，他看着卫清言，眼中带着感激，嘴上不断地说着感激的话，说，卫清言是他见过最心善的姑娘。

破旧寺庙冷清了这么久，难得又有烟火气息。白色的烟团从烟囱中冒出，鸢尾挽着袖子，揉着面团。

卫清言看着破庙中这些人，粗略数过，有二十七个人，陈远航安排他们，将自己的名字年龄都报了上来，并一一记录。林修远说得对，他们是住在自己土地上的人，也就是他的子民，即使是乞丐，他也不能弃之不管。

二十七个人，其中十个女人，十七个男人，女人中，十四岁的有一个，是采洁。三十到四十的有两个，四十岁以上的有四个。男人大多年纪偏大，有一个八岁的，是采洁提到过的小豆子，还有一个十九岁的，其他的都在三十五以上，再从六十岁往上的有三个。

他们体弱多病，只能靠乞讨，有些力气的，便在夜晚打劫从这里路过的行人，贫穷和饥饿已经模糊了他们的道德，他们只会根据自己的意识，去做自己想要的事情。

比如抢劫，比如偷东西。

“等等，偷东西？”

其中一人质疑道，此话一出，众人都是低声议论，此起彼伏，都是在质疑。

“我们可不偷东西！我们只是抢，谁会干那种小偷小摸的事情，都是要被剁手的！”

另一个大妈也随声附和，倒是带上了为他们开脱之意。

“就是就是，谁让那些人大晚上的还出来逛，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，我们只是抢了钱和东西而已，抢到的又不多，我们可不偷东西。”

他们虽是乞丐，倒也十分团结，对于偷东西的人十分歧视。

不过，这只存在于年纪大的人之间。采洁搓着手，不敢抬头，卫清言注意到了，但是并没有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