鸢尾眼睛睁的圆圆的，嘴巴张的大大的愣在那里。跟着就反应过来道：“我…我…好，奴婢这就去。”立马就出了坤宁宫朝着御膳房走去。

卫清言笑了笑，看着鸢尾离去的表情，摇了摇头。

鸢尾端着燕窝羹一路上都在担心，提在手里的锦盒，几次都险些掉在地上。暗忖：怎么才能让皇上把这碗羹给吃了？

御书房门前，太监小德子守在那里。

鸢尾与小德子相熟，便轻手轻脚，上前去拍了一下他的肩。唬了小德子一跳，他回头，看到鸢尾手里提着锦盒，就知道是来为皇上送吃食的。

小德子朝里看了一眼，将拂尘搭在左胳膊上，颇有些无奈。冲鸢尾摆了摆手：“鸢姐姐，回去吧！主子今儿一天都没出御书房的门，从早上到现在，粒米未进。盯着那张悬在紫木架上的素锦地图，看了整整一天！我们奴才，都快心疼死了！”

鸢尾抬眸，看一眼从御书房的格子窗间，透出的光亮。对小德子说：“这是娘娘专意叮嘱，为主子熬的燕窝，你通报一声。要是主子还要让我回去，你就补上一句，说主子要是不进粥，娘娘就要亲自过来了。”

宫里上下，谁不知道，皇后娘娘是皇上的心尖尖。现今娘娘身怀六甲，皇上自是舍不得娘娘劳累。

小德子眨巴了几下眼睛，壮起胆子，隔着门，颤声道：“主子！”

“滚！”

书房中，传出一声沉斥。

小德子哆嗦了一下，股子里冒出一道凉气，沿顺着后脊背，直冲向后脑勺。他回头，小可怜一般，看着鸢尾。

鸢尾知道，小德子刚从衣帽监调来侍候皇上不久。也便不想让小德子为难，深提一口气，举步走上丹墀，道：“主子，娘娘知您忧心军情，无心饮食。娘娘又说，主子身为皇上，那主子的身子，就不是主子一人的，乃是天天万万人的。娘娘还说……”

吱嘎！

书房门开了，林修远面色平静，只是眼中略带血丝，显出倦容：“你家娘娘真罗嗦。”

天下事，无不是生生相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