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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淮济冷眼横过,难抑不耐,转向木察顿抬袖行礼,替陆觐崖致歉:“内甥无礼,望敦胡王见谅。”

木察顿又哪敢真的接他这话,只笑请他们先于城内随意享用膳食,晚间敦胡王宫亦会设宴相待。

正当雍朝众人同时抬步告辞时,陆觐崖目光不知怎地竟被立于木察顿身后的法蒂玛吸引,猛地吸了口凉气,露出不怀好意之笑向顾淮济道:“五舅,那胡姬可是敦胡王家中女眷?当真极品绝色。”

“啊!”

他的声音不小,有意令法蒂玛听得一清二楚,谁知她毫不犹豫将随身匕首扔出砸中他额前,力道之大,令他当下浮起青肿——

“你这贱婢!”

“呸。”

法蒂玛啐他一口,根本无惧:“且不说我是否身为公主,哪怕我父王已向你们雍朝俯首称臣,你与他同为臣属,却敢调戏他亲女,说出去也不怕旁人耻笑!”

她简直恨不能将此人千刀万剐下油锅,眼下不过小小教训,根本难解心头之恨。

余光瞟见陆觐崖正欲动手,顾淮济已眼疾手快拦住他,低声斥道:“胡闹。”

“五舅!”陆觐崖难以置信地扬高声线:“这小贱婢是什么东西,也由得咱们给她脸面?!”

顾淮济强压怒意,用力将他手腕掰离法蒂玛身前:“圣上给的脸面,不容置喙。”

他本想在今夜宴席之上在宣布此事,眼下为避免纷争,只得看向木察顿道:“圣上打算于塔勒城设立敦西都护府,与车河都护府同级,统管天山南麓,月羌与敦胡两国故地。望敦胡王入职为都护,协调安抚当地民众情绪。”

不仅如此,还会有“敕封敦国公,赐国姓‘庄’,享祖荫爵位”的圣旨随后便到。

陆觐崖的脸色随着顾淮济所言变得越发难看,法蒂玛行至他脚边拾起匕首,与之傲然相视,扯起唇角冷哼出声。

“至于敦胡王家中五子一女,本将已尽数见过。”顾淮济将陆觐崖交给副将押解,再次与木察顿行礼:“之后会向我朝陛下报备。多谢敦胡王配合。”

“哪里,分明是我等烦扰将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