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既喜欢,好好养着便是。”
洛偃长公主暗自查看了一番小毛球神情举止,暗叹儿子跟个木头般不通情理,与其对着只猫儿睹物思人,倒不如早些把婚事定下。
“说来,如今满城传的风风雨雨。”她终究还是决意亲自替他点明:“你与敦国公家六小姐的婚事,我同你父亲并无异议。不若选个吉时,我与你父亲携带聘礼亲自去往沧化伯爵府上提亲。”
被母亲冷不丁戳中心事,顾淮济有些僵硬地颔首应道:“儿子近来是在考虑此事。”
但:“外邦女子不为正妻,我担心或会委屈了庄六小姐。因而想等到沧化伯回京后,由他认庄六小姐为义妹。”
顾达御闻言,即刻摆手否决:“认不认义妹,她是胡人一事无可辩驳。你若真心喜爱庄六姑娘,又何须在意这等虚名。”
“公爹此话差矣。”
说话之人乃是顾淮济三哥顾淮潮之妻,陈国公嫡长女陈念曼。
她出身高贵,哪怕嫁到侯府面对长公主,也常常能多说上几句话。
见公婆皆未反驳,自是胆子更大了些:“五叔他有功勋在身,又常年居于关外,自然无惧旁人多言。”
边说边看向顾淮潮,仿佛遇着何等生死大事般唉声叹气:“可淮潮他就在礼部任职,家里进了个胡人做弟妹,他岂非会被同僚戳着脊梁骨嘲笑。”
“嫂嫂所言有理。”
见陈念曼开了头,顾淮济四嫂,仅仅出自寒门新贵的御史大夫之妹赵霓裳亦忙不迭附和:“淮演本就不似三伯与五叔那般出息,要在长安城里行走交友更加不易,怎能由着他无端被胡人拉扯了名声。”
洛偃长公主不动声色地皱起眉心,她与丈夫虽然宽容,但确实也如两位不成器的儿媳所言。
别说王公贵胄,便是长安城中大多数黎民百姓,也都从骨子里看不起胡人。
“两位嫂嫂大可放心。”